福壽螺回娘家:一場跨越太平洋,物種、生態與藝術的田野調查 ... | 全台避難所資訊
2020年7月13日—福壽螺大約在50年前被引進臺灣,目前網路上的文字敘述,大抵稱是由「某人」從阿根廷引進,想要發展養殖並且打入食用螺肉的市場。
站在阿根廷一處偏遠荒涼的潟湖旁,水波啪啪啪地打在岸上,風冷得要命,我們埋頭找東西,甚至踏入冰冷的湖水中搜尋。
終於,有人找到啦!大喊說,這裡有一個!是一個福壽螺的空殼。
在來到這座潟湖前,我們經歷了一段漫長的旅程。從宜蘭到桃園機場後,先飛菲律賓,候機8小時,轉搭12小時的長途飛機跨越太平洋,到洛杉磯住一夜,隔日再搭乘一班跨越美洲的班機,飛12小時,降落在阿根廷的布宜諾斯艾利斯。一刻也不停留地包車前往國內線機場,再飛一個小時,終於來到了布蘭卡港(Bahía Blanca)。從布蘭卡港的市區,開車要來到這座潟湖(Laguna Las Encadenadas),還要開車100公里。千里迢迢,跨過換日線,來到地球的另一端,一個季節與日夜都與臺灣顛倒的地方,只是為了找尋福壽螺(Pomacea canaliculata)。
由恨生愛,開啟福壽螺的尋根之旅而我們來的地方對福壽螺有其特殊的意義,阿根廷是臺灣福壽螺的故鄉,布蘭卡港有研究專門福壽螺的學者,而這座潟湖的位置則接近福壽螺在阿根廷分布的南界。
我們組成的「追螺團」一行共四個人:晏霖是人類學學者,是土拉客實驗農家園[1]的成員;芳儀是生態學家,主持農田裡的科學計畫,而我是藝術家的身分,平常是經營田文社[2]粉絲專頁;另外還有一位助理崔崔。我們幾人共同的地方,是都在宜蘭從事友善耕作的水稻種植。
福壽螺是水稻的頭號害蟲,多年來我們因為種植水稻,與福壽螺近身交手,飽受摧殘,福壽螺讓我們恨得無奈,但為了解決福壽螺的問題,越來越了解這個親愛的敵人,最終由恨生愛,被福壽螺吸引,投入了福壽螺的尋根之旅,也因此組成了這次的南美洲追螺團。
我們懷抱著幾個問題來到阿根廷,一個是福壽螺是在什麼樣的狀況下從阿根廷歷經這麼長的旅途被帶到臺灣。另一件事,是福壽螺在牠們的原產地生活的樣貌。牠們對當地的作物或環境有造成危害嗎?牠們在當地的天敵是什麼樣子的呢?為什麼到了臺灣、到了亞洲,變得這麼勢不可擋?因為這一連串的疑惑,我們決定要去拜訪阿根廷研究福壽螺的學者,觀察他們的稻作環境,還要沿著螺的...